【双黑】无风无月的极夜
※我真的不会取名！！！
※众多私设
※瞎看看就好不要认真
※双向暗恋
11.7日
太宰治：
你也知道从三年前那场横滨大战起，我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过了。
我没有时间了。
我已经两个月没有吃药了，反正吃药也没有用。我清楚自己的身体。我上个月就搬走了，我想红叶姐已经告诉你了。
我来池袋了。这里比横滨要暖和很多，现在11月，我在池袋还能勉强生活。
不用见人了。
我不想再见任何人，尤其是你。
说起来三年前第一次发病，大家都不提这件事，可我知道自己是多么歇斯底里。我分明就看见自己的手臂被折在一边落在血泊里，可却要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况且大家那种略微闪躲的眼神才是最叫人难过的。
我离开之前，最后一个和我打招呼的是芥川。关于他我倒是很好奇，他总是避开我，似乎我是什么怪物一般。可最后一天他只是站在港口静静地皱着眉头注视我。
说起他，那可是你的亲传徒弟。他现在越来越成熟了，也越来越温柔了。我们像是看着他一点点长大，我不理智的说一句，这可要多亏了中岛敦这个臭小子。
不过在黑手党可不要提他的名字。红叶姐现在还对镜花的事耿耿于怀。
说来她快生日了吧，我怕是来不及送她礼物了。
……你看我写了这么多，尽是记各种杂事，总说些没意义的话。反正这封信也永不会被送出去，不会被人知晓，我自然说些我爱讲的。
说来，去年你参加我生日会了吗？我去年那会已经有点看不见了，只瞥见后面有个人，身形很像你。如果那是你的话，你可真该去剪个头发了，不过像你这样一天到晚和女人待在一起的人自然相当在意自己的形态，用不着我提醒。
我印象里你参加我的生日会是很多年了。那时的你一天到晚扎着个绷带，面貌还稚嫩得很，一天到晚跟在森医生身边，可像个阴沉的小鬼头。那会你一天到晚玩我帽子，我早先还会和你打架，可后来都被你闹烦了，压根懒得理你。
大概，是十多年前了吧。我记不太清了。我们以前还天天打赌……堵什么来着……也不记得了。相比你的臭脑子也是想不起来这些事的，你从来只记女人。
就是这样我才最恶心你。幸好你早早离开了黑手党，要不然我还得继续和你搭档……光是想到自己身边有你这样的人，就感觉反胃。
不过这么多年，你在武装侦探社又过得怎么样呢？我听说国木田是个相当认真又理想主义的人。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了你的车技，我是光想起那种天旋地转就胃疼。他又能不能忍受你的废话？还有你那动不动就消失不见的行迹，你那到处发情的烂性子。
你们都搭档这么多年了，他肯定早就适应了……一如我当年那样适应你。
很好笑，我们也没有什么当年。
森医生来探望我的时候，讲了很多关于你的事。
我倒是很奇怪，你什么时候在池袋这边也有业务了。森医生说你这几年总是池袋横滨两边跑……但愿我不要在池袋遇见你。
你还领养了个孩子？你不是一天到晚说最讨厌孩子了吗？你总说他们太麻烦，有个孩子，自己一辈子都被牵挂住了，怎么现在也成了被签住的人？
森医生还总说芥川和中岛像当年的我们。这哪有一点点像了？你要是有半分中岛的懂事或是芥川的干练，我都不会这么辛苦。你自己回想一下，以前每次外勤，你有出过一分力吗？尽是我在干活，你就在边上一面看什么《完全自杀手册》，一面说自己想尝试一种新的死法。
若是这样倒还能忍受，可你总要在我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偷懒跑去泡妞。
说起来昨天我还看见森口小姐了。我难得坐上轮椅跑去楼下晒太阳，森口小姐似是认出了我，凑上前来。我记得她，那是你离开黑手党前相处过的最后一任女友。不过你应该已经忘了她了，毕竟你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渣。以前你也这样，隔一两天就能忘了前任女友的名字，我常想你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态和她们相处的。
昨天森口说：“你就是那个中原中也吗？我常听太宰提起你，太宰以前总在我面前说你的糗事呢。”她咯咯地笑起来。
我对此有点好奇却又相当愤怒。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用别人糗事来逗女友的人，真是太过分了。
不过她没有告诉我你到底和她讲过什么，只是说着保密就笑着离开了。
你看，我已经三四年没有见过你了，可有关你的人事还是会自动找上我。
所以我才最讨厌你了。
可每次我这么说，爱丽丝都要笑嘻嘻地说我傲娇，森医生就在一边点头应和她。她总叫我坦率一点，我实在不解。对于一件没有必要的事情，坦率与否难道就真的重要吗？
就像是你离开黑手党。你总是要孑然一身地走的，我明白。织田也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没有任何人能够留住你，更不要说我了，我于你而言，也不过是一个上过床的笑料而已。
我讨厌你。
这才没有什么傲娇，我就只是讨厌你。可这和我会嫉妒国木田又没有冲突。我想武装侦探社是个明朗温柔的地方吧，所以才那么让人难忘。
我已经快记不得事了，唯独关于你，怎么都忘不掉，它们会自行爬上来。
初见时的你，受伤时的你，审讯犯人时的你，下棋时的你。
……还有那年在车上偶然提及结婚的你。
我本来是不在意这事的。你那年说起，我以为是你被哪个小情人缠上了，赖着你要逼你结婚，我还偷笑了许久。
好像是你突然问我以后要不要结婚。我那会正喝着酒，说什么结婚没意义之类的话。你后来似乎又问了我关于未来妻子的想法，但我不记得我回答了什么。我现在也不知道你到底被谁缠上了又和谁结了婚。
我会想起这事呢，是因为昨天的一个梦。
我梦到红叶姐抱着爱丽丝坐在树荫里的藤椅上问我要不要请她去做婚礼策划。我一阵惊悚，没想到我就要踏入我最抗拒的婚姻殿堂了。
那么对象又是谁呢？
接着爱丽丝说：“那我就要当花童！我要在篮子里藏针头，扎死太宰这个混蛋。”
我听到这话时第一反应居然是侥幸，而后才感到荒谬。
分明最不可能和我结婚的人是你。
或许是因为我那么了解你，所以才从未抱过一丝希望。
这世上有那么多没有盼头的事，这是其中最无望的一件了。
晚安。
我的来不及。
中原中也
※※※※※※
另一个剧场
《中岛敦的日记》
11.29 阴雨
今天传来了中原先生的死讯。
说实话我们都已经预料到了，这些年太宰先生为了中原先生的病到处奔波，闹得大家都多少听到了风声。何况横滨就这么大一个地方，若少了如此瞩目的一个人，谁能毫无察觉呢？
听闻中也先生是在26日晚上去世的，但却在27日清晨才证明死亡。我听乱步先生说，中原20日起就无法自理了，剩下的日子尽是太宰先生在照料。传闻26日晚上，太宰先生还是抱着他的尸体直到天亮的。
我并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也不好说什么。但中原先生帮过我们这么多忙，一个如此优秀的人，才几年就尽归尘土了，光是想着就让人难过。
为中原先生默哀一日。
11.30 阴雨
今天太宰先生回来了。
他一年前在池袋买了房子之后，就少回横滨了，也不怎么在这边过夜。
他还是带着那孩子来的，似乎真的就只是回来看看。镜花一看见孩子就迎上去。
她这些年越来越喜欢小孩了。
她俩坐在阳台上晒太阳。孩子应该是在电车上坐累了，没一会都睡着了。我看着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我问太宰还没给孩子起名吗。
毕竟孩子已经带了好几个月了，愣是没办上手续也不说取名的事。
太宰先生翘着二郎腿，吹着杯中的热水回答：“我是一直想让中也取名的，不过现在也没什么结果呢。”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话。太宰先生很少这样提到中原先生的名字。他平时会调笑中原先生，却从未如此明了直接地摊明。
我干巴巴地回答，那就在这边取一个吧。太宰先生点点头，便盯着面前的热气看。他突然说，那就叫慕人吧。
我点头，低声道，这名字不错。
其实当时我说完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自己居然这么不会讲话。幸好太宰先生没说什么，把热水喝完就起身说要去黑手党收拾中也的东西。
之后的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
12.2 阳
昨天和镜花出外勤去了。
她拽着我说，她总觉得慕人和中原先生长得很像，尤其是熟睡时的眉眼，酷似中原工作时的样子。
我心里隐有预感，感到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12.4 雷雨
工作室停电了，因此只在家里整理日记。
关于太宰的事，我思考了很久，但始终没有一个结果，于是想乱步先生请教。这么多年了，但凡有不懂的事，问乱步先生总没错。
我就略微复述一下乱步先生的观点吧。
太宰中也都这么多年的对头了，没有谁比他们更了解对方，何况他们以前还是搭档，产生情愫也是情理之中。况且，“别看太宰平时轻浮，他在关于中原的事情上可纯情了”。
他们俩尊重对方，爱惜对方，但这和他们互相厌弃又有什么冲突呢？
他们之间并不需要一个固定的关系名词，什么形容都是多余的，“只是在夜深人静时，有一种突如其来的莫名的眷恋，谁也不需要知晓”。
我似懂非懂。
但我想，他们之间不需要爱情。
评论(4)